秦免自宫中迈步而出,身后的冷汗此时干了下来,大紫色的朝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。
秦烨见自家父亲脚步匆匆,连忙迎了上去,“父亲。”
秦免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要多言。
他不曾坐轿,步行着朝府中走去。
秦烨跟在他身后。
秦免将方才宫中之事与秦烨细细说了一遍,他叹了口气,“烨儿,你以为而今的陛下如何?”
秦烨一愣,方才在宫中分明说的是项流云之事,自家父亲为何会突然提到当今陛下。
他酝酿了一番措辞,“而今江南之人都说陛下仁厚,是难得的仁义之君。”
秦免忽然道:“你也随我进宫见过几次陛下,你以为如何?你我父子之间,实话实说。”
“以孩儿愚见,当今陛下只怕并非传言那般仅仅是个仁义之君。”走了十几步之后,秦烨才缓缓开口。
秦免转身,颇为欣慰的拍了拍自家这个傻儿子的肩膀,世人皆言江南柳家,一门两代人杰,而今看来他秦家子也不比那柳家子差多少。
“当今陛下自然不是什么江南百姓口中的良善之人。当年他继位之初碰上的便是内忧外患,家国将亡的多事之秋,一个寻常人眼中的好人又如何迅速压下局面。不得不说,当年天下人都看错了这个宣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