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亲爱的,恐怕啰啰唆唆谈的这些琐碎的事情使你厌烦了。简短地说,你就想象我结了婚,想象我同我丈夫跪在姑姑面前,再想象疯人院里一个疯女人发病了,那就和当时的真实情景差不多了。
“第二天姑姑就离开巴斯,既为了避免看到费兹帕特利先生或我,同时说不定也是为了避免看到任何人。尽管我听说她事后否认得一干二净,然而我相信她当时确乎因为失常而有些狼狈不堪。那以后,我给她写了许多封信,但从没有得到一封回信。我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使我很难过,因为尽管她是无意的,却成为我的一切困苦的起因:如果费兹帕特利先生不是利用追求她来打掩护,他永远也找不到足够的机会来赢得我的爱情。我现在仍然敢夸口说,换个情形,像费兹帕特利先生这种男人想来征服我的心,却不是那么容易的。老实说,如果我完全靠自己的判断力来选择男人,本来是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的。可是我完全信赖旁人的意见,而且十分糊涂地认为一个受到女人普遍欢迎的男人,他的优点是不容置疑的。亲爱的索菲娅,我们的智力并不低于最聪明、最杰出的男子,为什么我们往往选择了世上最愚蠢的男人做伴侣和意中人呢?一想到多少有见识的女人都被这种蠢材毁掉,我就怒火万丈。”说到这里,费兹帕特利太太停了片刻,但索菲娅没吱声,于是,她又像下一章所记的那样继续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