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你们都和两个洛格龙很投机了?”
普罗凡的阿马提斯回答说:“你问我吗?我母亲见了他们心烦,内人见了他们头疼;三十年前西尔维小姐在我父亲手下学生意,我父亲已经受不住了。”
美丽的院长夫人伸出玲珑的小脚搁在壁炉的挡灰架上,说道:“我真想要他们明白,我的客厅不是小客店。”
于里阿翻起眼睛朝着天花板,意思好像说:“我的天。这话多风趣,多深刻。”
“我要我的客人都是第一流的人物;招待了洛格龙他们就完了。”
院长道:“他们没有感情,没有头脑,也没有规矩。一个人卖了二十年针线,比如说像我姊姊……”
蒂番纳太太插嘴道:“朋友,你姊姊在无论哪个应酬场中都不失体统。”
院长往下说:“……倘若还是糊里糊涂,摆出一副针线商面孔,不晓得脱胎换骨,把香巴涅伯爵当作香槟酒账目,像今天晚上两个洛格龙那样,那还是坐在家里不出来的好。”
于里阿道:“他们叫人恶心。仿佛普罗凡只有他们一所屋子。他们想把我们统统压倒。其实他们的家私只够勉强过活。”
蒂番纳太太道:“要是只有那个兄弟倒还罢了,还不打搅人。给他一个九连环什么的,他就安安静静待在一边,整个冬天都有的玩了。可是西尔维小姐声音像伤风的斑条狗。一双手像龙虾脚。于里阿,外边可一字别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