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要雇人的。因为斯坦科维奇生了病,今天发电机都停了。老板跑来两趟,急着要找人替他,可就是找不到。他又不敢叫锅炉工一个人来发电。那电工害的是伤寒病。”
“这样的话,那就成了。”陌生人说。“明天我来找你,我们一道去。”他转身对保尔说。
“好的。”
保尔看到陌生人那双安详的灰色眼睛正在审视他。那坚定的、凝视的目光,使保尔有点儿局促不安。灰色的短上衣从上到下都扣着纽扣,紧紧地裹住他那宽大而结实的身子,显然太小了。他的脖子像牛脖子一样粗壮,整个身躯宛如一棵矮壮的老橡树,充满着力量。
分手的时候,阿尔焦姆对他说:“再见,朱赫来,祝你好运。明天跟我弟弟一道去把事情办妥吧。”
游击队撤走以后三天,德国兵进了城。几天来一直冷冷清清的车站上,响起了火车头的汽笛声,这是他们到来的信号。消息马上传遍了全城:“德国人来了。”
全城立刻像捅开的蚂蚁窝一样骚动起来。虽然大家早知道德国兵一定会来,但总有点儿将信将疑。可是现在这些可怕的德国人已经不是远在天边,而是近在眼前,开到城里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