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彬杨看着齐曈,她像石斛花一样细致婉约,可他知道,骨子里的齐曈更像菊花的纤梗:能负担起比自己繁重得多的庞大花序,除非折断,否则将一直挺立,直至枯萎。
齐曈没有去猜他的所想,她看着石斛花,心像是也浸染了庭院里的秋意寒凉:馨柳的话虽然刺耳,但是有理。彬杨,就算和你是真心相爱,我也真的不过只是附生的花——从你提出结婚那一刻就注定了的。这样的爱,又怎能让人舒展开怀?何况又是在这样是非纷杂的家里……
今天是周末,馨柳项临都不在,午饭吃到快结束,陆彬杨对父母说:“我要搬回公寓住。”
王露胆战心惊的看着父子俩:“好好的,怎么又说起这事了?”
李胤却开口了,没有惯常的怒气:“你们留下,让馨柳搬出去住。”
王露刚要说话:“这……”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,你女儿在这个家里住了三十年了,让她换换环境,出去体验对比一下,说不定自在得不想回来了。彬杨和齐曈留下来,我和你妈岁数都大了身体不好,身边不能没有人,万一我突发心梗或者中风,你妈一个人除了打120,什么也干不成。”李胤说完,踱着方步走了。
王露对儿子儿媳笑的勉强:“你们就别走了,按你爸的意思吧。”
陆彬杨用目光询问齐曈征求意见,齐曈装着喝汤。彬杨暗笑,知道这是清晨那翻谈话的后遗症,对母亲说:“你们这么做,只会让馨柳更恨我们两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