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妈那时上前,要帮她放到阳台去晒,靳筱却摇了摇头,只淡淡地说了句:“哥哥会把它们扔掉的。”
扔掉了,再谎称说是大风刮走的,哪怕早用夹子夹牢固了。
这种伎俩拙劣,但对靳筱好使,毕竟欺负弱势的人,越拙劣无赖的手法,总是越有效。
她抱着书,打算去她卧室那扇小窗去晒,虽然那里背阴,没有什么阳光,也终归是安全的。
她一个人在那里忙活了许久,只感叹某一篇小说只看了一页。
书沾了水,便会粘在一起,大约便是干了,就看不了了。
吴妈那时同她说,不如帮她将书放到冰窖里,再拿出来,从前她给别的人家做工,试过这个法子,是管用的。
只要是法子,试一试总不会吃亏,靳筱便点了头。家里自然没有冰窖,要走几个街口,到商民冰窖。
她没有钱,其实心里是忐忑的,可还是默不作声地跟去了,为了一点点指望。
所幸吴妈似乎认识看冰窖的管事,便真的将她那几本书塞了进去,她俩又同管事的道谢,出了冰窖,又走了一个街口,靳筱才突然开口:“真的管用吗?”
“管不管用都放进去了,”吴妈那天的口吻,倒不大像个佣人,她又指着另一个街口,不是回家的方向,“今儿有集市呢,小姐一起去看看吗?”
她那日古怪的殷勤,叫靳筱生了疑,以为她是伙同了外头的人贩子,要将她绑到山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