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装聋作哑地陪在她身边,不是不知道她的意思,而是,不可以知道。
就像今天这件事,他只是怕她学不好,就算是和他谈恋爱,也算不学好。
耽误别人走向属于自己光明人生的行为,不足以被称作是“喜欢”。他甚至认为,如果他和宋越在一起,是无耻的。
铃声响了起来,及时地催促着少男少女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宋越不想回过头看他,胡乱地做着自己都看不太懂的笔记,最后把草稿纸团成一团。
她烦躁地想:他们上大学后要是失联了,程靖嘉会不会遇到比她更优秀的女孩子,就忘记她了?
于是,这也成了她告白的因素之一,冲动造就了多年别离。
想到这件事,宋越笑着低下头,自嘲般说了句“幼稚”。
程靖嘉会错意,难过溢上心尖:“你觉得我让你坚持保护好自己,是一件幼稚的事情吗?”
那么多比数学题更复杂的精心计算,他这辈子只做了这一次。
她慢条斯理地抬头,迎面一阵风吹来,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飘扬,带着一种易碎感,将她的脆弱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眼前。
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越,红着眼眶,咬着嘴唇,像有一万句委屈的话说不出口,浑身的盔甲都卸去了。
宋越膝盖蜷起,她伸手抱住,别过头看向天空:“我说我幼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