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炳调皮地说道:“没有。你们平常不是爱说我不痛快、不撇脱、过于小心、过于踌躇么?这回我倒要坚强一下子了——我自己觉着应该这样做,就向组织上提出了要求。你不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么?”接着,何守礼仍然极力表示反对,并且想方设法来劝阻他,但是周炳一点松动也没有,两个人几乎闹得反了脸。
后来,气氛缓和下来了。何守礼坐在炕上,用一种诚恳的神气对周炳提出第二次的劝告道:
“我说炳哥,我对你是真心诚意的,是掏出心来说话的。我诚恳地劝你,不要想什么前方呀,打仗呀那些事情,你可以向组织上提出要求分配给你一个单位的领导工作岗位。你从小参加革命,打过仗,坐过牢,能分配到好岗位。你要知道,在延安,领导跟被领导是完全不同的,是的,完全不同。不论你的职位大小,只要带一个长字,这——什么都会变个样。也不要当很大、很大的首长,哪怕只要当个乡长,管一个乡,负责一个乡的事情,那就很不一样了。”
在暗淡的油灯映照下,周炳看不清何守礼的脸孔,但是他非常诧异,为什么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自私、贪费这一类的话来。后来他回心一想,觉着何守礼到延安才不过半年多一点儿,又不是一个党员,没有机会直接接受党的教育,便对她原谅起来,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