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导推石,叩石,抚石,抱石,皆无应。
后来那石忽然化为寒冰,把他冻醒。
天亮了,王导早早地起来洗头,准备上朝。不知为什么天色渐渐暗下来,竟好像一下子从早上跌进了夜晚。
王导不管它,命侍女注水盆中。转眼之间头上已是乌云滚滚。风头说来就来,庭中树叶凋零,从他身后一片一片跌跌碰碰地吹过。
王导刚把头伸进水里,忽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,正入盆中。
“哗!”
盆水雪亮,银光溅起。
王导急忙退身……
定睛一看,那盆心已被闪电击穿了一个大洞,水溅了一地。
家人骇然,惊诧莫名。
王导取过一块干毛巾慢慢地擦着头发,望天无语,进屋换衣去了。
乌云渐渐散去,并无大雨。
上朝路中逢一白车。王导问那车夫:“车上何人?”
“禀丞相,是……谢大人。”
王导微微惊讶……
那白车缓缓地停了下来,一人白衣白帽从内走出,神情悲苦,满脸是泪,却是谢尚。
见了王导,谢尚已是泣不成声,跪地哽咽不起,白衣尽污。
王导甚是惨然,将谢尚扶起。
“尊父是何日仙逝?”
“昨晚子时。”
王导心中闪过一丝不祥,又思谢鲲之死多半是被王敦惊吓所致,更感愧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