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珏哭了一天,眼睛红肿一片,声音粗哑:“大哥,你跪了半天。现在也该好生休息一晚。明天早起还得继续赶路。”
裴璋嗯了一声。
裴珏又去端了些饭菜来。
裴璋根本吃不下,在裴珏的催促下,勉强吃了几口。
躺到床榻上,裴璋只觉全身疲倦,闭上眼,不知不觉地睡去。可在睡梦中,他也不安稳。他行走在一片黑暗中,茫然地向前迈步。每踏出一步,脚心都钻心地疼。
他低头看,才看见脚下都是荆棘。
不知什么绊倒了他,他狼狈地倒了下来。头被荆棘的利刺扎破,不知流了多少鲜血,疼痛至极。
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:“大哥,大哥。你的头怎么这么烫!”
“程医官,大哥这是怎么了?”
“裴公子心思郁积,又有丧母之痛。一时撑不住,发了高烧。我这就开药方,令人熬汤药来。”
“大哥不会有事吧!”
“二公子放心,裴公子身体底子极好,这点小病,没什么大碍。”
然后,裴珏这个傻瓜又哭了,在他耳边不停絮叨:“大哥,你可得快点好起来。母亲走了,你这一病,我已经六神无主,慌了手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