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风道：“那姨丈的意思，杨师叔还不明白吗？”杨元路登时沉默了，神色凄惶。穆风见有机可乘便继续道：“当初姨丈不肯回头，不是因为他在逃避，而是看透了捉妖师命运的变幻无常，他不愿再让身边的亲人冒这样的风险，永永远远不想再颠沛流离，死生由命，富贵在天，无常往返，进退慎思啊！”
杨元路瘫坐在椅子上，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毛笔，另一只手扣在桌上的宣纸上，用力抠起把雪白平整的宣纸抠烂攥皱，面上已是老泪纵横。
“死生由命，富贵在天，无常往返，进退慎思”这十六字是千百年来流传在捉妖师之间的警语，这十六字虽然简单，却是道尽了捉妖师的苦辣酸甜，生死一瞬，成败一念，兜兜转转，难逃命运，故而要慎重思量，杨元路此刻听到这十六个字，又想起自己的一生，正是它的真实写照。
前路（5）
“无常往返，进退慎思！当初我拜师的时候，我记得师父问了我三遍，我每一次都回答的很坚定，说我想明白了，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，我根本就没有想明白。四弟早就明白了，才会走的那般决绝，当初我为什么没有好好想一想呢？不然你伯母和英儿她们也不会……”杨元路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，仰天叹道：“我杨元路劳碌一生，到头来竟还一事无成！如今我孤身一人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