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清眨了眨眼:“真的么?这么说来,这皇宫里,你也算个小百晓生了。”
“公主抬举奴婢了。”小宫娥眸中越发兴奋,“不过不是奴婢瞎吹,只要公主能说得出名字的地方,奴婢都晓得!”
“这样啊……北寺狱,去过么?”永清笑了笑。
小宫娥顿时吓得踉跄倒退两步:“什……什么!”
北寺狱,那可是西京宫人人人闻之胆寒的地方,一旦稍微走得近一些,所有人都是快步离开,仿佛被那守门的宦寺多瞟到两眼都要减寿几个月。
“啊,原来你也不晓得呢。”永清故作遗憾地挑了挑眉,拢起滑至臂弯的丹朱色寿篆纹丝绒锦披帛,“——本宫还以为……身边正缺一个通晓西京细枝末节的宫人。”
“奴婢晓得!”小宫娥煞白着一张脸,却定定地咬出了这句话,她声音有些颤抖,“只要公主想去,奴婢北寺狱的路也是认得的!”
她这样的勇敢无畏,叫永清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。
何必去逗弄一个一心只想改变命运的小姑娘?即便很多人不齿这种递投名状的行径。
“和你开玩笑的。”夜风勾起永清鬓边发丝,几缕游丝般的鬓发称得她有些渐渐脱稚气的清妩。
“啊……?”小宫娥已经做出莫大的决心,带着这位公主去令人胆寒的禁地了。
十一月的大燕自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生长昙花,永清今夜出来,只想去找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