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母亲经常分不清楚盐和糖,但父亲每次都能将甜汤一饮而尽,说这是世间难得的美味。
他记不清双亲的容貌,忘记了他们说话时的一颦一笑。这些年只靠着那些破碎的记忆,一次次撑了下来。
“谢时渊。”
江琬用左手覆盖住他的眼睛,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“闭上眼睛,安静下来。”
“你感觉到了,他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,看着你哭、看着你笑、看着你流血流泪,看着你骑着高头大马进宫面圣。他们每时每刻都陪着你。”
手心滚烫得很,热泪落下。
谢时渊肩头抽动着,压抑着呜咽声。江琬叹了口气改跪为坐,让谢时渊枕着自己的膝盖。
轻舟已过万重山。
在殿门口瑟缩着身子的川芎半眯着眼打瞌睡,一个低头又醒了两三分。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谢时渊看着瑟缩成一团的川芎,当即挑眉说道:“哟,差点忘记你还在这里。”
川芎撇撇嘴。
外头的雪已经停了,整座山银装素裹。
台阶上布满了雪,谢时渊惦记着两人膝盖都不太好,索性将江琬拦腰抱起飞身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