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是不是有时也会感到有点儿无聊?”鼹鼠壮着胆子问,“光是你跟河一道,没有别的人跟你拉拉家常?”
“没有别的人?——咳,这也难怪,”河鼠宽宏大量地说,“你初来乍到嘛,自然不明白。现如今,河上的居民已经拥挤不堪,许多人只好迁走了。河上的光景,今非昔比啦。水獭呀,鱼狗哇,呀,松鸡呀,等等,成天围着你转,求你干这干那,就像咱自个儿没有自己的事要料理似的。”
“那边是什么?”鼹鼠扬了扬爪子,指着河那边草地后面黑黝黝的森林。
“那个吗?哦,那就是野林。”河鼠简略地回答,“我们河上居民很少去那边。”
“他们——那边的居民,他们不好吗?”鼹鼠稍有点儿不安地问。
“嗯,”河鼠回答,“让我想想。松鼠嘛,不坏。兔子嘛,有的还好,不过兔子是杂七杂八的。当然,还有獾。他就住在野林正中央,别处他哪也不愿住,哪怕你花钱请他也不干。亲爱的老獾!没有人打搅他。最好别去打搅他。”河鼠意味深长地加上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