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座石碑。在这石碑的顶端,有一尊塑像。虽在藤蔓遮盖下,我还是看清楚了:一只动物,似猫非虎。是的,这是一只瓦猫。
我立即拿出手机,打开了图片簿。定睛望去,不禁深吸了一口气。
大丹巴见我呆呆望着,便说,这座碑,在最后一个日本队员的遗体找到时才立起来。
我回身看他,说,这只瓦猫,我见过。
我将手机给他看。是的。黑色,怒睛巨口,与在仁钦奶奶家屋顶上的,一模一样。
大丹巴撩开藤蔓,仔细地辨认。半晌,才喃喃道,我想起来了,他去过雾浓顶。对,他临出发去转山前,说过,要去那里找个人。
我问,他是谁?
村主任说,做这只瓦猫的人。仁钦奶奶和你说了什么没有?
我说,奶奶交给我一个信封,让我带到昆明,交给地址上的人。
大丹巴沉吟一下,慢慢说,那要保管好,亲自交给他啊。
II
三天后,我回到了昆明。本地的朋友晓桁,当晚请我在石屏会馆吃饭。对我说这是个有来历的地方,很适合请我。
我说,哈哈,不讲来历,能有个地方祭五脏庙,就心满意足。
其实我对这里连一知半解也谈不上。大约只知道门口题字是状元袁嘉谷的手笔,另外它也是个吃菌子的好去处。
会馆邻近翠湖路,结庐在人境,果然算是个闹市里的桃花源。觥筹之下,宾主尽欢。我忽然想起了,就把信封上的地址给他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