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慢慢回头,看了看眼前这座世界最高的气象站,目无表情戴上墨镜进入房间。
从祖国的最南端到最西北端,从守岛到守山,我也在经历轮回。
和守岛的生活几乎一样,守站的工作除去每天最重要的打探空气球上传数据之外,其余时间任由自己支配。
工作单调得一逼,但工资加艰苦补贴却能拿到七千一个月。
这个数字,就算放在燕都,也是妥妥的白领。
按照惯例,先对新的办公楼做了清扫。
首先做的是通风。
我没有任何嫌弃曾健的臭味,因为我知道,不定将来某一天,我比他更臭。
或许冬天的某一天,我会因为斩龙后遗症活生生痛死,那时候大雪封山,尸体就摆在这里冻僵冻硬再腐烂,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堆满墙角冻硬能砸死人的狼肉干、土豆、牛肉干、过期罐头、能救命也能撑死人的压缩饼统一规范处理。
该扔掉的全部扔掉,就地掩埋。
厨房用具能用的保留,不能用的同样掩埋。
卧室是最难清理的地方,这里不仅臭得闻之作呕,更是最重要的仓库。
大气压力仪表就放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,保存得很好。
晚上八点半,悬在头上的那轮几乎感受不到温度的太阳终于落下背后的山头,黑夜慢慢降临。
大半天的风吹让办公楼里臭气不再那么难闻,仅存一只完好的太阳能面板点亮室内室外两盏残灯,照亮孤寂的可可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