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,真甜啊……
清淡的香缠绵在舌尖,粘稠的蜜汁顺着舌体一点点流淌,醉人得仿佛能教味蕾盛放——盛放、怒放,熏神染骨一场。粘糯的、胶着的,舌逃不开,唇避不过,仿佛要陷进了全部身心去与这甜腻纠葛,却也仍不想放开,不愿意挣脱,忍不住地一尝再尝……
恍惚间,嘴里好像又被塞入了一颗——那人说的,他只爱吃藕中填的米粒,珍珠一般,又甜又粘。儿时,是慈母拿筷子给顶出来,一一填进爱子口;后来大了,则是房中俊俏的婢儿,低着头夹到翩翩公子盘里去,含着笑也含着羞。
他听着,却只觉得别扭,别扭地看到说话的人淡淡的笑,淡到终于掩不住漫上脸庞的愁。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,他有点后悔刚才的事,于是就说:“你要是想吃,这有何难?我让王府的厨子给你做就是,要是他们不会,就找御厨好了。”
却不料,听到他的话,少年脸上连最浅的笑也再维持不住。
于是,不会笑了的人从此也不会了理人。
于是,欢乐和甜蜜都只剩了在梦中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