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只有些姑表远亲。他年龄很小就父母双亡。 ”
二人注视一只在石竹花上采花粉的蝴蝶,只见它翅膀飞快地扇动着,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上,停在花上之后,翅膀还在缓缓扇动。就这样,他们长时间默默无语。
仆人来禀报:“神父先生已经结束。”于是,他们又一同回到楼上。
看样子,弗雷吉埃比昨天又瘦了一圈。
教士拉着他的手,说道:“再见,我的孩子,明天早晨我还来。 ”
说罢他就走了。
教士刚出去,垂死的人就气喘吁吁,企图向他妻子伸出双手,结结巴巴地哀求: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吧……亲爱的……我不愿意死……我不愿意死……噢!救救我吧……说吧,该怎么办,去请大夫来……给我什么药我都吃……我不愿意……我不愿意……”
他痛哭流涕,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双眼涌出,流到瘦削的面颊上,干瘪的嘴角皱起来,就像小孩子有了伤心事那样。
他的双手又跌落到床上,开始不停地动来动去,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规律,仿佛要在床单上拾什么东西。
他妻子也哭起来,讷讷说道:“不会的,一点儿事儿也没有。这是病发作一次,明天就会好转,你是昨天出去那趟累的。”
弗雷吉埃的喘息更加急促,比奔跑刚停下来的狗还要快,急促得无法计数,而且还十分微弱,几乎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