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乔瞧见他的目光真挚,心念一动,忽然想起了祖父书房里的一幅画像,她面上顿时和缓几分,应声道:“无事,只是崴了脚。”
桓温以为她故意拖延,不悦道:“快去端来。”
司马曜将她的手握了握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帮你听着。”不知为何,桓乔面上一红,点点头,径自去小膳房了。
听得桓乔脚步走远,桓济方道:“父亲,大事不好,大哥不见了。”
“唔?”
桓济哭丧着脸道:“不只大哥不在,平儿也不知哪里去了,府里管事说今日午后大哥和平儿就让人备了马鞍,说是要去广陵找叔父带兵入京。”
司马曜悄悄望去,却见桓温面如严霜,低声道:“休要胡说八道。”
“父亲,儿子说的千真万确,”桓济道,“只因父亲病着,儿子才不敢声张。其实我大哥一直有不臣之心,又忌妒是我得尚公主,恐怕内心早有不满。这些日来见父亲病重,他们往广陵暗地里送了多少信去。这一次定是要谋反,却把父亲置之不顾!”
他话音未落,桓乔却端了羊酪回来,司马曜见她面色巨变,赶忙要阻拦她,刚低低说了一句:“别忙,听他说完。”桓乔却抬起头来,目光中露出一丝决然的神情,摇头小声道:“事关我父兄安危,恕我不能忍耐。”说罢,只见她奔了出去,手中的黑釉碗摔在地上,羊酪溅得她半幅雪白的衣裙尽污,她也来不及顾上,只跪在地上哭道:“祖父,父亲和大哥不会违抗您的话。这定是谣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