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礼法来论,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。介子推如此不惜身体,以解“君饥”,功劳可谓大矣。介子推纵然不能列于一等受赏,也应名列二等,最低也会名列三等弄个下大夫干干,以光宗耀祖。但介子推既然是下大夫,又怎么会亲自背柴呢?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介子推犯了大罪,被晋文公赶出了都城。可头须又实在想不明白,像介子推这样的人能犯什么大罪。
“在下衣食自给,无求于君,无求于人,能犯什么罪?”介子推怒声说着,从头须身旁挤过,拐向小道,走进桑林深处。
他在晋文公即位之后,便以探母为由,出居郊外,不复入朝。晋文公的从者大都看不惯介子推的为人,和他并无深交,谁也无心打听他到底为什么不入朝,甚至提也没有人提起。臣下不提起,晋文公也就忘了世上还有介子推这个人。
介子推家中清贫,唯有老母,守着几间茅屋、数十亩薄田度日。跟随晋文公多年,历齐、宋、秦诸慷慨之国,介子推也循例得到些许积蓄,虽不能富,安居奉养老母,也还足够。可惜碰上了头须这个贼种,竟使我不能安居。介子推叹息着,回到家中,放下山柴,告知老母,他欲迁居别处。